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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如破皮袋,盛脓兼里骨。
将板作皮裘,埋入深坑窟。
一入恒沙劫,无由更得出。
除非寒食节,子孙塚傍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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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何物平?不过死一色。
老小终须去,信前业道力。
纵使公王侯,用钱遮不得。
各身改头皮,相逢定不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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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如内架堂,(「内」,项楚校作「肉」。
)命似堂中烛。
风急吹烛灭,即是空堂屋。
家贫无好衣,(自「家贫无好衣」以下,张锡厚作另一首。
)造得一袄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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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一代间,有钱须喫着。
四海并交游,风光亦须觅。
钱财只恨无,有时实不惜。
闻身强健时,多施还须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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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坐四合舍。
死入土角䚥。
窅窅黑闇眠,永别明灯烛。
死鬼忆四时,八节生人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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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霑一百年,八十最是老。
逢头捉将去,无老亦无小。
须臾得暂时,恰同霜下草。
横遭狂风吹,总即连根倒。
悠悠度今日,今夜谁能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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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出门前观,川原足故塚。
富者造山门,贫者如破瓮。
年年并舍多,岁岁成街巷。
前死后人埘,鬼补悲声送。
纵得百年活,还入土孔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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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为长篇连续不断。
刘复云:「卷残,抄出者共五十二首。
」现选录十首。
〖张锡厚《王梵志诗校辑》卷五云与伯三四一八卷为同一系统的敦煌遗书尚有伯三七二四、斯六○三二、苏二八五二等三卷。
今即据其所录校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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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看世上人,有贱亦有贵。
贱者由悭贪,?财不布施。
贵贱既有殊,业报前生值。
(「值」,戴密微、项楚校作「植」。
项楚谓以上应为一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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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死不须哭,徒劳枉却声。
祇用四片板,四角八枚丁。
急手涂埋却,(「涂」,袁宾、项楚校作「深」。
)臭秽不中亭。
墓内不须食,麦酒三五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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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妇生五男,幷有一双女。
儿大须娶妻,女大须嫁处。
(「处」,项楚校为「去」。
)户役差耕来,(「差耕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差科」。
)弃抛我夫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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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岁已百年,(「已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与」。
)中间不怕死。
长命得八十,渐渐无意智。
悉能造罪根,不解生惭愧。
广贪长命财,身当短命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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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饶田舍儿,论请实好事。
度种如生田,(「度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广」。
)宅舍青烟起。
槽上饲肥马,仍更卖奴婢。
(「卖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买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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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官自慵懒,不勤判文案。
寻常打酒醉,(「打酒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村酒」。
)每日出逐伴。
衙日唱稽逋,佐史寸脊烂。
更兼受取钱,(「受」,伯三七二四卷作「爱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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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浮游人,(「浮游」,斯六○三二卷作「浮逃」。
)商多买一半。
(「商多买一半」,斯六○三二卷作「不啻多一半」。
)南北掷纵横,谁他蹔归贯。
(「谁」,斯六○三二卷作「诳」;「纵横」作「踪藏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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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有亦好,无时亦最精。
儿在愁他役,又恐点着征。
一则无租调,二则绝兵名。
闭门无呼唤,耳里挃星星。
(「挃」,项楚校作「极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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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儿拟替公,儿大须公死。
天配作次第,合去不由你。
父子总长命,地下无人使。
阎老忽嗔迟,即棒伺命使。
火急须领兵,走来且取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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蹔得一代人,风光亦须觅。
(张锡厚以止二句属另一首。
)金玉不成宝,{戒廾=天}身实可惜。
(「{戒廾=天}」,项楚校作「宍」,即「肉」字。
)白发随年生,美貌别今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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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山桂实奇,露□莅江垂。
(下缺)□疎□□识,幽□□人知。
赖□□□□,□□□□□。
(《文博》一九九○年第一期刊张沛《唐黄土磨崖刻石试析》录陕西旬阳城东禹穴侧磨崖石刻)(按:据张文介绍,此石刻为楷书,凡五十四行,行约三十字,漫漶甚严重。
自十一行以后,录唱和诸人诗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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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近记穿黄茧子,雨前趱摘紫枪茶。
[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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