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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汉传世十二叶,祚移王莽繇居摄。
黎元愁苦盗贼生,次第诸刘兴宛叶。
一时并起实仓皇,国计人心多未拹。
新市将军惮伯升,遂令三辅重焚劫。
指挥百二归萧王,一统山河成帝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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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肉六国啖神州,六国之士皆秦雠。
剑一发,亡荆轲,筑再举,诛渐离。
博浪沙中中副车,仓海神人无奈何。
自言王者定不死,岂知天意亡秦却在此。
陨石化,山鬼言,天意茫茫安可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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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有周大夫,愀然过墟里。
时序已三迁,沈忧念方始。
乃知臣子心,无可别离此。
自经板荡馀,一再见桃李。
春秋相代嬗,激疾不可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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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海天之东,其处有黄金之宫,上界帝子居其中。
欲往从之,水波雷骇。
几望见之,以风为解。
徐福至彼,止王不来。
至今海上人,时见城郭高崔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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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下多经儒,杨君实宗匠。
方其对策时,已负人伦望。
未得侍承明,西京俄沦丧。
五马遂南来,汪黄位丞相。
几同陈东狱,幸遇明主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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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伯松,巧为奏,大纛高牙拥前后。
罢将印,归里中,东国有兵鼓逢逢。
鼓逢逢,旗猎猎,淄川城下围三匝。
围三匝,开城门,取汝一头谢元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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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官吾父行,世远亡谱系。
及乎上郡还,始结同盟契。
崎岖鞭弭间,周旋仅一岁。
痛自京师沦,王纲亦陵替。
人怀分土心,欲论纵横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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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君晁贾才,文采华王国。
早读兵家流,千古在胸臆。
初仕越州理,一矢下山贼。
南渡侍省垣,上疏亦切直。
告归松江上,歘见胡马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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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季之墓见水齧,宣尼封防遭甚雨。
我今何幸独不然,或者苍天照愁苦。
昔我先臣葬于此,神宗皇帝赐之墓一区。
六十年间事反覆,到今陵谷青模糊。
止存松楸八百树,夜夜宿鸟还相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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伟元居城阳,简之在丹徒。
古人庐墓有至意,独我未得心烦纡。
东西南北亦人子,岂知天路还崎岖。
奋矛跃马一到此,营地半亩先人隅。
筑室三楹户南向,前对日月开规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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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风十二月,游子向吴兴。
榜人问何之,不言但沾膺。
三年干戈暗乡国,有兄不得归茔域。
高堂有母儿一人,负米百里伤哉贫。
此来海虞两月日,裁得白金可半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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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庙之中年,天下方全盛。
其时多贤侯,精心在农政。
耿侯天才高,尤辨水土性。
县北枕大江,东下沧溟劲。
水利久不修,累岁烦雩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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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在唐天宝,禄山反范阳。
天子狩蜀都,贼兵入西京。
肃宗起灵武,国势重恢张。
二载收长安,銮舆迎上皇。
小臣有元结,作诗颂大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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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君二载馀,无从问君处。
苍苍大泽云,漠漠西山路。
神物定不辱,精英夜飞去。
只有延陵心,尚挂姑苏树。
他日过吴门,为招烈士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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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秋窥东溟,今冬浮五湖。
长叹天地间,人区日榛芜。
出门多蛇虎,局促守一隅。
梦想在中原,河山不崎岖。
朝驰瀍涧宅,夕宿殽函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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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日欲堕石射堋,环湖历历来渔灯。
山下蕲王宋时墓,屹然穹碑镇山路。
太白天弧见角芒,金山京口又沙场。
尔来兀朮方深入,帝在明州正待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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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半雨不绝,北风吹荒山。
江南花不开,白日愁生寒。
登高望千里,苦雾何漫漫。
洪州七月围,粮尽力亦殚。
营头堕军中,旗纛沈江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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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阳至京口,水似巴川萦。
逶迤见北山,乃是润州城。
城北江南旧军垒,当年戍卒曾屯此。
西上青天是帝京,矢边泪作长江水。
江水绕城回,山云傍驿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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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转吴会间,何地为吾土。
登高望九州,极目皆榛莽。
寒潮荡落日,杂遝鱼虾舞。
饥乌晚未栖,弦月阴犹吐。
晨上北固楼,慨然涕如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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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龙化为鱼,一入豫且网。
愕眙不敢杀,纵之遂长往。
万子当代才,深情特高爽。
时危见絷维,忠义性无枉。
翻然一辞去,割发变容像。
[清]
1613 年 ~ 1682 年
顾炎武的诗文全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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