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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不出城,顽躯百无病。
不可不出城,老眼亦何净。
第一脱俗尘,最便于野性。
第二井不咸,所至水可饮。
第三鱼价贱,第四酒味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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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洗眼底尘,顿宽胸中忧。
此雪端为谁,奇哉君之游。
平步飞鸟背,长啸孤峰头。
恍惚阆风苑,嫖姚结邻楼。
了不异天上,培塿视九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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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都十万户,拥貂者为谁。
一二达官外,絮纩或无之。
南雪压瘴疠,此事不可迟。
寠人既云众,速霁斯为宜。
天公作恶剧,十日韬晴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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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年来工五七,追雅媲骚谁第一。
独闻彭城陈正字,向来得法金华伯。
终古不朽语言在,以诗教人人不识。
善学少陵而不为,殆如孟子不言易。
世人往往谈神仙,便欲插翅登青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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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黄山百里远,两峰插天翠如剪。
归心久落故溪云,柁转不由船不转。
采茶斸药呼邻翁,藉草地宽何不容。
挟兔园册教儿童,菜饱无异禄万钟。
底须太史占星聚,世人寻觅无知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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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所欲往路无远,暖韭早梅政堪剪。
相逢不少酒一杯,大胜能成丹九转。
争席者谁斯薪翁,何至帖奉鱼军容。
我一山仆君一童,亦无蛾眉间歌钟。
忽如云散倏萍聚,无何有乡是归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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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山稍已倦,径作坦腹卧。
茗至即仰啜,即复起端坐。
拓窗眼豁然,如见天宇大。
金碧何太丽,玉雪不受涴。
向来宴豢人,魂兮复谁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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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窗暑却扇,燠閤寒谢裘。
主人一不凡,永无俗客游。
地高山使然,十倍百尺楼。
人品似更高,不识王公侯。
是中即洞天,何所复昆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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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洁不见取,此责自有人。
絷维幸不及,遁野醉自珍。
上下不相求,于中歌者频。
歌者诚爱贤,贤者亦爱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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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上吴山北,遂过吴山南。
茂树悉剪薙,馀石空巉岩。
向来华屋处,十不存二三。
忽如入壶天,偶得羽人庵。
阅画有远意,评诗无俗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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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虽无丝无竹亦无肉,犹有杜子美万卷书,犹有陆士衡三间屋。
作诗宁作郊岛之寒瘦,终不屑元轻而白俗。文章杂在众人中,大似浊河横济渎。
平生浪费几吟笺,何啻右军九万幅。既尝注漆园之十九言,又颇拟栗里之四八目。
道眼一照百皆妄,未若奴耕婢织躬课督。江湖落魄但欠一归耳,休官已幸天从欲。
子男女七孙四人,有菜共羹吾亦足。过此更徼非妄福,政恐招忧复招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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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池之酒如林肉,不与寒士作厦屋。马畜弥山金满堂,此但可以骇愚俗。
得时引类上云霄,失势举族填沟渎。曾不若仇翁方叟两穷交,相与坦荡忘边幅。
知我无钱借书令我典,至今市井小儿相指目。嗟今之人我未识,可鲁阳虎宋华督。
屈心抑志谅未能,及物济人非不欲。古人胸次一相知,刘文叔忘其腹,严子陵忘其足。
后之君子莫若自求福,考槃遁肥远匪辱。檀道济号为万里之长城,何似陶元亮醉卧一篱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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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羡渠乘大马食肥肉,我不羡渠寝细毡居华屋。
富贵两字输与渠,奈渠未免一字俗。我有诗肠如月朗三秋,我有酒肠如海吞百渎。
西湖之水足供酒一杯,西湖之山可作诗千幅。羽客写我醉吟意,雪为长髯电为目。
岂知天上三台星,焉用人间九州督。仕宦不达坐多言,衰老未死缘寡欲。
眉毛及须尚如漆,此为寿相万事足。莫言不智又无福,宁当忍穷勿受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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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头船尾唱歌声,苏秀湖杭总弟兄。
喝拢喝开不相照,阿牛贼狗便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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赌钱输了阿侬哥,黄草单衫破孔多。
相趁缩砂红豆客,霜风九月上淮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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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姚村打北姚村,鬼哭谁怜枉死魂。
争似梢工留口吃,秀州城外鸭馄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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雇载钱轻载不轻,阿郎拽牵阿奴撑。
五千斤蜡三千漆,宁馨时年欲夜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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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到杭州北楚州,三江八堰水通流。
牵板船篙为饭碗,不能辛苦把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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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千债要廿千偿,债主仍须数倍强。
定是还家被官缚,且将贯百寄妻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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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千五百魏塘船,结拆船牙解半千。
一千修柁贯三米,三日盘缠无一钱。
[元]
1227 年 ~ 1305 年
方回的诗文全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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