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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林之鸟何间关,我本无心云自闲。
大舜亦与木石处,醉翁惟在山林间。
晴窗展卷有会意,绝壁题诗无厚颜。
顾谓从行二三子,随游麋鹿俱忘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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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深松覆古藤,羁栖犹记昔年曾。
棋声竹里消闲昼,药裹窗前对病僧。
烟艇避人长晓出,高峰望远亦时登。
而今更是多牵系,欲似当时又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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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壑风泉秋正哀,四山云雾晚初开。
不因王事兼程入,安得闲行向北来?
登陟未妨安石兴,纵擒徒羡孔明才。
乞身已拟全师日,归扫溪边旧钓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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辕门春尽犹多事,竹院空闲未得过。
特放小舟乘急浪,始闻幽碧出层萝。
山田旱久兼逢雨,野老欢腾且纵歌。
莫谓可塘终据险,地形原不胜人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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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深宗族谊同方,消息那堪别后荒。
江上相逢疑未定,天涯独去意重伤。
身闲最觉湖山静,家近殊闻草木香。
云路莫嗟迟发轫,世涂崎曲尽羊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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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绝春山久废寻,野人扶病强登临。
同游仙侣须乘兴,共探花源莫厌深。
鸣鸟游丝俱自得,闲云流水亦何心?
从前却恨牵文句,展转支离叹陆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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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堂寄放琅琊间,溪鹿岩僧且共闲。
冰雪能回草木死,春风不化山石顽。
《六经》散地莫收拾,丛棘被道谁刊删?
已矣驱驰二三子,凤图不出吾将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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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僻官卑病益闲,空林惟听鸟间关。
地无医药凭书卷,身处蛮夷亦故山。
用世谩怀伊尹耻,思家独切老莱斑。
梦魂兼喜无馀事,只在耶溪舜水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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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道当长阪,肩舆入暮天。
苍茫闻驿鼓,冷落见炊烟。
冻烛寒无焰,泥炉湿未燃。
正思江槛外,闲却钓鱼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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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舜人人学可齐,昔贤斯语岂无稽?
君今一日真千里,我亦当年苦旧迷。
万理由来吾具足,《六经》原只是阶梯。
山中仅有闲风月,何日扁舟更越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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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日岩头坐落花,不知何处是吾家。
静听谷鸟迁乔木,闲看林蜂散午衙。
翠壁泉声穿乱石,碧潭云影透晴沙。
痴儿公事真难了,须信吾生自有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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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寺从来十九秋,旧僧零落老比丘。
帘松尽长青冥干,瀑水犹悬翠壁流。
人住层崖嫌洞浅,鸟鸣春涧觉山幽。
年来别有闲寻意,不似当时孟浪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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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风漠漠水沄沄,花柳沿村春事殷。
泊久渔樵来作市,心闲麋鹿渐同群。
自怜失脚趋尘土,长恐归期负海云。
正忆山中诗酒伴,石门延望几斜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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杖藜一过虎溪头,何处僧房是惠休?
云起峰头沈阁影,林疏地底见江流。
烟花日暖犹含雨,鸥鹭春闲欲满洲。
好景同来不同赏,诗篇还为故人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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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忧以伤,君去阻且长。
一别岂得已,母老思所将。
奉命危难际,流俗反猜量。
黄鹄万里逝,岂伊为稻粱?
栋火及毛羽,燕雀犹栖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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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坐秋庭月色新,乾坤何处更闲人?
高歌度与清风去,幽意自随流水春。
千圣本无心外诀,《六经》须拂镜中尘。
却怜扰扰周公梦,未及惺惺陋巷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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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茨松菊别多年,底事寒江尚客船?
强所不能儒作将,付之无奈数由天。
徒闻诸葛能兴汉,未必田单解误燕。
最羡渔翁闲事业,一竿明月一蓑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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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日僧斋不厌闲,独馀春睡得相关。
檐前水涨遂无地,江外云晴忽有山。
远客趁墟招渡急,舟人晒网得鱼还。
也知世事终无补,亦复心存出处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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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日江波动客衣,水南深竹见岩扉。
渔人收网舟初集,野老忘机坐未归。
渐觉云间栖翼乱,愁看天北暮云飞。
年年岁晚长为客,闲杀西湖旧钓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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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事纷纷春欲酣,杖藜随步过村南。
田翁开野教新犊,溪女分流浴种蚕。
稚犬吠人依密槿,闲凫照影立晴潭。
偶逢江客传乡信,归卧枫堂梦石龛。
[明]
1472 年 ~ 1528 年
王守仁的诗文全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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