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先祖建国,在那辉煌昔日,子孙世袭称王。
讨伐叛乱逆贼,威名震动四边,武力直达远方。
犬戎敢不遵奉,历时数十年间,扫灭六国豪强。
登基二十六年,上天授我尊号,孝道明显昭彰。
大业既已成就,于是施恩天下,亲自巡幸四方。
登于峄山之巅,群臣竞相跟从,沐浴天恩荣光。
追忆战国乱世,各国分土建邦,灾祸从此释放。
攻战无止无休,鲜血浸染荒郊,一如远古蛮荒。
华夏虽无万世,圣明五帝三皇,谁可疗此恶疮?
唯我大秦始皇,天下定于一邦,再无战祸创伤。
消灭灾荒祸害,百姓安康宁定,福泽久远绵长。
群臣称颂不尽,刻于峄山石上,功业永传万方。
其于久远也:“其”通“期”。
其形式皆为四言韵文,字迹横平竖直,布白整齐,笔画挺匀刚健,风格端庄严谨,一丝不苟,字的结构上紧下松,垂脚拉长,有居高临下的俨然之态,似乎读者须仰视而观。在章法上行列整齐,规矩和谐,整齐化一、从容俨然、强健有力的艺术风范与当时秦王朝的时代精神是相统一的。这些刻文,对后世碑刻铭文书法都有一定的影响。
唐张怀懽在《书断》中将李斯的小篆定为“神品”,赞曰:“画如铁石,字若飞动”,称其用笔“骨气丰匀,方圆绝妙”,由此可知李斯的书法结体稳健匀称,法度谨严,故书界有“学篆必先宗‘二李’(秦,李斯;唐,李阳冰)”之说。
《峄山碑》线条圆润流畅。结果对称均衡。形体清瘦修长,风格精致典雅,可谓一派贵族风范。加之该碑笔法严谨,端庄工稳,临写尤其能强化手腕“提”的功能,增强“中锋”意识,因而不失为学书入门的最佳范本。值得注意的是,有的人认为此碑线条粗细匀称,用笔似乎简单,甚至以为用秃笔或将笔尖剪掉书写即可完成,其实,这是极大的误解,其原因是未能“透过刀锋看笔锋”,对小篆笔法没有作深入了解所致。倘若将《峄山碑》解析解读后便可发现,其线条是在圆匀的笔致中凝结着敦厚的力量,滋润而不软沓,流畅而不浮滑。它使人们在圆匀劲挺的点画中,仍能品出隽永超逸的韵味。可以说,《峄山碑》线条的墨迹呈现应当是鲜活的,跳荡的。既有力度又有厚度,更有线条自然的粗细变化及书写时的节奏变化,切忌把它当成板滞僵硬的美术体对待。
杜甫《李潮八分小篆歌》:“峄山之碑野火焚,枣木传刻肥失真。”
《峄山碑》即《秦峄山碑》的简称,《秦峄山碑》者,始皇帝东巡,群臣颂德之辞,至二世时丞相李斯始以刻石。今峄山实无此碑,而人家多有传者,各有所自来。昔徐铉在江南,以小篆驰名,郑文宝其门人也,尝受学于铉,亦见称于一时。原石为北魏太武帝推毁,存本文宝言是铉所摹,文宝又言尝亲至峄山访秦碑,莫获,遂以铉所摹刻石于长安,世多传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