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霁
[宋代] 吴文英
一水盈盈,汉影隔游尘,净洗寒绿。秋沐平烟,日回西照,乍惊饮虹天北。彩兰翠馥。锦云直下花成屋。试纵目。空际醉来,风露跨黄鹄。
追想缥缈,钓雪松江,恍然烟蓑,秋梦重续。问何如、临池鲙玉。扁舟空舣洞庭宿。也胜饮湘然楚竹。夜久人悄,玉妃唤月归来,挂笙声里,水宫六六。
赏析

《秋霁》,词牌名,《词谱》:“一名《春霁》。按此词始自胡浩然,赋春晴词,即名《春霁》;若赋秋晴词,则名《秋霁》。”双调,一百零五字,上片十句六仄韵,下片十一句四仄韵。

“云麓”,史宅之,史弥远之子。据《烛影摇红·麓翁夜宴园堂》词,疑园堂在其宁波原籍。那末此水园恐怕也是指宁波月湖西北的碧泚。因为现在碧泚东面是人工小河,西北面是原有河道,只有南面临茫茫月湖,而且它的西北小河上如今也有一架九曲木桥横卧其上。这些情景都与梦窗词中所述相似,因此记之以备考。

“一水”,三句,先赞园中水景。“汉”,即天汉,银河别称。《诗经·小雅·大东》:“维天有汉”,即指银河。此言云麓一洗俗尘,挖了一条小河划开了园内外,断绝了“游尘”,使水园中呈现出一派清碧的人间仙境的景色。因为宁波碧泚园西北南环水,今在东面再挖条小河,就成了现在的小岛,所以说“一水盈盈,汉影隔游尘”。“秋沐”三句,点时节,写长桥。在炊烟袅袅,秋季的夕阳返照中,一条长桥如彩虹般的突兀地显现在河的北端。上六句紧扣词题“水园长桥”。“彩阑”两句,述长桥雕饰。此言长桥两边装有雕饰着彩色花卉的桥栏,桥面阶石,雕啄成一朵朵五彩祥云图。沿阶而下,可以直抵园内的花房。“试纵目”两句,桥上眺望也。此言词人站在桥上极目远眺,顿生幻觉:仿佛自己趁醉跨上黄鹤,乘风披露遨游霄汉间一样。上片着重赞扬云麓水园长桥。

“追想”四句,承上继续联想。词人身在桥上,浮想联翩,在这秋梦的幻觉中继续着:似乎自已是身著蓑衣,头载箬笠,悠然自得地在雪花纷飞的松江上垂钓一般。好一幅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的“寒江独钓图”啊。“问何如”三句,主客问答也。词人问:“什么时候能再来园中的水池边上,脍鱼片、饮美酒呢?”云麓道:“入夜时分,乘小舟从碧泚园出发,停靠在月湖中的小洞庭边喝酒,那里景色优美,定能胜过在真正的洞庭湖中,点燃斑竹灯饮酒的快乐啊”。“然”,通燃,即点燃、燃烧。“夜久”四句,总赞园中景色。“六六”,即指地六天一,泛指天地。“月”、“桂”两物,再点秋景扣词牌名“秋霁”。此言夜深人静,嫦娥伴着广寒宫照临史府四面环水的碧泚园,在桂花泛香,笙声幽扬中,词人感到这水园已包罗了天地间的一切美景。下片重在赞整个“水园”。

评析

《秋霁·一水盈盈》是南宋词人吴文英的词作。上片着重赞扬云麓水园长桥,“一水盈盈,汉影隔游尘”,水园中呈现出一派清人间仙境的景色,一条长桥如彩虹般显现在河的北端,“试纵目”,说词人站在桥上极目远眺,顿生幻觉,仿佛自己趁醉跨上黄鹤,乘风披露遨游霄汉间一样。下片重在赞整个“水园”,“夜久人悄,玉妃唤月归来”言夜深人静,嫦娥伴着广寒宫照临史府四面环水的碧泚园,词人感到这水园已包罗了天地间的一切美景。这首词浮想联翩,虚实交替,如梦似幻。